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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福村

發布日期 : 2021-05-25

 

文/黃金山
詩/黃金山

雙福村舊名「小定厝」,初為黃家單姓的聚落,緣該處攬括山丘擁翠與平原流澤,同時可收不同農作,地利奇佳;再因移民進駐的黃家,其二位公子,於大陸即授有「鄉賓」之銜,乃書香世家,合此地靈人傑,乃於光緒年間,將來台之初,尚且忐忑暫棲的小定厝,改稱「雙福莊」。



頂戴鄉賓志四方 唐山渡海賴神光
榛狉小定龍涎? 雙福允元是故鄉

  地名是歷史的化石,從其沿革可考證人類生活的演化,以及文化的湊泊。就地名的創設而言,雙福村歷史中的名稱,小定厝及雙福莊,業已充分表彰天、地、人之間的關係:就移民的角度而觀之,則雙福村確是人類移民情景的縮影;如以文明程度衡斷,當知現在的雙福村左腳踩在現代,右腳卻仍留在傳統。揆此,雙福村的可看性頗高,殆無疑義。

 

《「小定厝」透露文人移民的心境》
《「雙福莊」釋明地靈人傑的合實》

  雙福村舊名「小定厝」,初為黃家單姓的聚落,緣該處攬括山丘擁翠與平原流澤,同時可收不同農作,地利奇佳;再因移民進駐的黃家,其二位公子,於大陸即授有「鄉賓」之銜,乃書香世家,合此地靈人傑,乃於光緒年間,將來台之初,尚且忐忑暫棲的小定厝,改稱「雙福莊」。

 

《本村統屬幾經更迭,觀之其時空逐一浮現》
  根據嘉義管內采訪冊記載:初雙福莊轄屬打貓南保,宣統元年改隸打貓支廳打貓區。再據民雄鄉志,大正九年(1920年)雙福莊與隸屬打貓支廳大崎腳區的塗摟莊及埤角莊,合併成雙福保,改隸屬民雄庄;光復後仍沿用舊名,民國三十五年改為雙福村。民國七十一年埤角南邊墓地及農田開發成民雄工業區,人口驟增,遂於民國八十三年脫離本村轄屬,獨立為福樂村;自此,雙福村即維持舊雙福莊及塗摟莊的現今規模。

  清康熙年間(筆者推定為康熙五十餘年)黃家十二代開台祖黃廷秀〈生於清康熙十八年(1679年),卒於乾隆十四年(1749年)〉,從原鄉漳州府詔安縣二都流乾保江塞角敬口社舉家移民,時在唐山已授有「鄉賓」之銜的十三代祖黃受爵與黃佛生,攜有前代祖神祇牌,以及家鄉奉祀的保生大帝神尊、土地公金身,一路仰賴神靈安佑,為闢新天地,橫渡黑水溝漂洋來台,越天險過蠻荒, 飽嘗顛沛流離,終發現今日的雙福。

 

《昔日松柏桑梓依舊在》
《梯田、坑埤,一田一水俱見功偉》

  當年先民發現本村,猶如驚見仙境,觀雙福山為全民雄鄉「內地」風水上的制高點,山勢由東向西,宛如一座完整的椅背,東邊山頭有崙仔埔,西側山尾有蜈蚣山仔,呈左青龍、右白虎之姿,真是好靠山,於是乃擇定山腳低凹處居住(舊址尚留存有清乾隆五十四年所建的黃家大廳),善居山之陽,能避冬寒、納涼風。

  祖厝門前有坡度不大,從東南向西南蜿蜒而過的坑流,在邊境處(今二階堂東南方坡下)與從福樂村來的塗樓溝匯合,乃雙龍顧祖生龍涎之設,此為本地之「山田仔」、「看天田」的天水;開台祖先乃在兩側種植稻米養生安命,嗣仰仗大房黃受爵育有三子(今稱三房仔)、二房黃佛生育有九子(今稱九房仔)所提供足夠的人力,輻射狀往高處荷鋤拓墾梯田,以及發揮讀書人的智慧,珍藏自然雨水,於坑流沿途順勢築有潦坑、石頭埤仔、下埤仔蓄水灌溉,復能防洪;坑流本段最低窪處(今日雙福村保安宮正南面五百公尺),再憑雙手畚箕從東到西建築兩人高、長三百餘公尺的埤堵岸,使與塗樓溝襟圍構成狀似兩條大小懸殊項鍊的內、外埤,其作為現實的水利之用,卻見風水學上「近有泡,遠有照」的絕佳布局,遺蔭後人。

 

《聚落及田園區塊之命名饒富典故》
  在從軍大路,吳鳳技術學院及協同中學之間的紅綠燈處,朝東轉向,即進入雙福村,莊嚴的「雙福村保安宮」牌樓,早在路口巍峨聳立,迎面看去,鄉村部落的情景映入眼簾,馬路就像滑水道,高平驟降,不見於遠處低彎的民宅中。

  入庄口,與軍大路一般高的區塊,係雙福山的餘脈,初為榛狉叢林處,稱之為「山頂」。山頂路南,為棒球名將盧瑞圖家族「新台灣餅店」於六十年間購置的鳳梨園,接續為遠東機械,於七十年間所開設,由初作為員工宿舍改建的「二階堂」旅館。山頂路北,於近二十年間已由協同中學及吳鳳技術學院的帶動,發展為商圈及住宅區,新台灣餅店對面的「東洋真空鍍金」係民國五十年間設立,民國七十年間歇業,曠廢至今,民國八十七年已有建商著手整建住商大樓,卻因國內景氣低迷,無法推案而中輟。再北向,越過高原之甘蔗、鳳梨農作區,即為雙福山,占地約八十甲。

 

《造化鐘神秀的淺山,傳說有許多》
  雙福山於先祖來台之初,係作蕃薯、樹薯、水果、竹筍培種,以及採林、撿柴的區域。據家父指稱,該地是日本政府於民國二十五年強征為軍用油庫,台灣光復再由國民政府接手改為空軍彈藥庫。民國八十六年間,軍隊精簡員額,部隊移併嘉義山仔頂,於是雙福山封山至今,其軍用的神秘色彩,就在林蔭森森的禁地裡,伴護著「祖先開墾過、我們走過」,這塊全民雄鄉唯一未受現代化污染的淨土。
  雙福山是本村地理上的天屏,也是全民雄「內地」風水上的制高點,由本島名山太平山系及玉山餘脈,綿延梅山、松山與竹崎等襟圍擁護,雙福山遠距的浮現,宛如新龍在中原,尤其緊鄰軍大路西北側有筆架山,愈顯其意義非凡。
  據傳,清嘉慶儲君遊台灣,蒞此境,不禁脫口而說:「正筆架,出皇帝;倒筆架,出大士」。適時,有一女聲從遠空遙臨,應之「領旨」。再據家父轉述,外地奇人經雙福山,常見有一支樑傘浮現在上空。凡此皆在謂,我們民雄必有不世能人將崛起。

 

《打貓員外長伴海山》
  入庄高原斜坡,在庄路南面因山勢的關係,其與稻田交接處高低懸殊,宛如山海相接,故該區域稱為「海山」。海山坡頂(在今二階堂東邊約五十公尺處)為打貓員外劉容如「阿裕舍」的墓園,聞人身後擇此長眠,揣亦必有風水地理之考量。
  總合入庄之高原及斜坡的山頂,古早無人居住,斜坡陡峭,原石子路,兩旁樹林繁密,竹林在風吹中緩慢搖晃,發出ㄍㄚㄍㄚㄨㄞ響,即令民國五十年間,北有黃仁強家族,南有怨姑婆仔住家等數點燈火,夜行總要放聲高唱「女神龍,哥哥爸爸真偉大」等鏗鏘有力的歌壯膽,在渾身汗毛豎立中衝過,殊值回憶。
  行至原被民宅淹沒的轉彎處,方才是古早的庄內路口,左有一棵榕樹,其樹幹分枝,就像路標,指示分叉路右手邊,由本村保安宮旁跨過坑流直驅而去,為塗樓及埤角。左手邊為庄內。
  進入庄內,路右石頭埤仔、大窟埤仔、小窟埤仔「如珠玉串連」呈現,越過埤仔則為黃豐雄家族,於其三哥黃益豐結婚時自黃朝慶舊厝的左邊「護龍」來此建宅,這是他們家族的新厝。庄路的左邊為筆者曾祖父──黃家第十八世祖黃木家族的「新厝」,創建於民國十年間,今為筆者堂叔輩黃清風、黃清森等居住。

 

《黃家祖厝「几挾傳芳」》
《書香門第「有恒斯可」》

  一個箭步,路右就是本村開台老祖宗原始的落腳處,黃家祖厝正身五透間式三合院,係原始小定厝就地翻建,年度不可考,採細密紅磚,高純度水泥砌造,歷兩百年,依然堅固紮實;大廳高懸「几挾傳芳」及「有恒斯可」,落款乾隆五十四年之兩方匾額,除見證先祖銜「鄉賓」移民的歷史,并勉後人莫忘「書香世家」,須持恒心,不可遇挫折移志,才能光耀門楣。
  黃家大廳供祀黃家歷代祖先,凡從此而出的子孫,逢年過節、婚慶,均要來祭祖。其中以除夕夜,各房同時公同祭典,堪謂壯觀,不但緬懷先德,並得以匯聚省親、撫慰根源,意義非凡。豈奈,緣時代改變,普遍價值觀遭扭曲,在絕大部分純樸宗親之中,總有少數人存心?擺炫耀,以及挾怨相激滋事,致數小時的祭典,氣氛異常沉重。此外,祖厝三合院,除大廳之外,餘均因人事更替,或廢棄、或為他姓佔用,兀自改裝「鋁門窗」,其與祖先古蹟及祭祀意涵,顯不相當。觀之首揭二匾,洵教人心酸、起無奈之鳴。
  有一傳聞謂:本村黃家祖厝的門簪(俗稱門印)倒字掛,所以子孫難出「高學、大官」。
據黃清風先生說,門印倒字掛確有其事,已於民國六十年間取下。之後,果然後進大學、碩士逐一出現。至於若期待「出大官」,恐須後人先得擺脫諸 多「不文明」的觀念,重建生命宏觀的識見,要不能憑空妄想,始足「合實」稱福。
  沿庄路再前行數步,即祖厝後面,西北路邊,為筆者曾祖父黃木家族三合院的舊厝,目前「正身」為老村長黃盆大伯父寓所。筆者幼年在右「護龍」成長。隔屋後「後壁路仔」住有黃惟虎父執輩家族,也是三合院,為泥土牆壁之木造厝,屋齡超過八十年。接續亦隔一道「後壁路仔」,路口有一口古井,在筆者曾祖父黃木新厝之門外左側,管轄範圍及於新舊厝,筆者幼年須每日與姊弟汲水扛行兩三百公尺。再據十三叔黃清風回憶說,「後壁軍部」(即雙福山軍營)的日本兵,幾乎天天定時在井邊,光天下裸露洗澡,婦人皆走避,男人及小孩無人敢嘲笑,也一直相安無事。此亦釋明通常所謂「日本人有禮無體」的 實例。

 

《由居住位置可推定分家、移民先後》
  黃家祖厝正後面路邊,為劉夏之祖父由義橋仔前來入贅的居住地,即為本村第一位「外字姓」。
  祖厝左邊為黃添旺(已過世之松山國小校長)、黃奇欽(已過世之農會代理總幹事)、黃義明家族住處。再左後方為黃朝慶家族的舊厝,屋齡逾八十年。祖厝後面路北,有分出一條庄內路通向「後壁軍部」,為本村昔日到軍營挑餿水,分食餘飯菜與饅頭的路徑。賴仔獅家族於其父親時代由外庄遷入,即在此定居,古厝依舊在。
  沿庄路微弧上坡,直到庄尾一帶,統稱「劉厝邸」,路南悉為田園,路北為劉上、劉松家族居住,以及劉夏家族由庄內遷居來此,因清一色劉姓人家之聚落區而得名。據劉松轉述,其家族原籍東湖仔,約於一百五十年前,由於與時任嘉義市「徐厝」岳家外事的黃木熟識,經其幫忙,乃輾轉從東勢湖遷入本村。

 

《農田區塊命名如見歷史》
  本村農田區塊之取名,亦各見緣故。由於看天田,唯一仰賴的水利為庄內的潦坑,其流域灌溉所及的範圍,可孳生視為珍珠的稻米。昔日耕種稻米,水利附近收成四百斤,已稱「甲等田」,否則天雨不濟,辛苦栽種,到頭來完全白費工,只能割下來餵牛,故有「三年冬,兩年晒」之說(得自現任鄉長何宗義父親何文派,轉述其母親對娘家年冬的描述)。緣此,早年村民主食皆為蕃薯籤,配菜脯,即使宴請賓客,白米亦不出一半。及至筆者小學三年級,仍以蕃薯籤和白米各一半煮飯,我稱之為「半吃飯」,可見前人走來,一路艱困無比,難怪到了民國六十年間,還流行一句話:「欲吃雞腿,要去母舅家」,即便產婦進補,也只能以麵線拌麻油、醬油和豬油,此即所謂「一線三油補」,筆者亦曾偷吃過,那種滋味,確實像偷吃王母娘娘的蟠桃一樣,喜悦至今猶在。

  本村農田,或以稻作出產量,或以租售價錢,或以所在位置,將各該區塊命名為:八石仔、甲一、百二、沙仔田、埤底、埤堵、洪墓、大墓、田頂、潦坑、湖底……。其各自的由來,以及命名的時期,彌足探究當時的歷史文化。

 

《本村是台灣移民的縮影》
《同姓宗親外字姓也是一家人》

  本村的居民結構非常有規律,就像在命運的造化下演算「姻緣」這道習題,如就移民的角度而觀之,其在闡明時代背景與人類命運的造化,活像是整個台灣移民史的縮影。所以本村的移民史,堪稱「小台灣」。
  清康熙年間,原籍漳州黃家十二世開台祖黃廷秀,攜子黃受爵、黃佛生舉家來台,選定本村為永久根據地。十三代祖黃受爵、黃佛生分別有三子(一不傳)、九子(三不傳)發展。再歷五代至十七、十八世,約二百年的安身生聚,繁衍近五十戶人家,至此本村為清一色單一黃家血統。光緒年間(約一百五十年前)本村黃家人口數已眾,生活環境略有改善,對外關係亦復頻繁,於是或有姻親及入贅,或有宗親及友誼之關係而遷入,於是本村開始有外字姓,諸如「怨姑婆仔」、「尾仔姑」、「阿舅仔」、 「本丈公」……皆是。經此發展,於是有「劉厝邸」、「芭樂宅」的形成,由於聚落住戶密集,所以兄弟分家或新來外字姓,塗樓散莊等遷入,都散布在聚落外圍之田園間。總此而觀之,本村居民同姓皆血緣宗親,外字姓也都是一家人。
  大正二十五年(1936年)間,日本政府在雙福山設「軍部油庫」,本村婦女前去作「小工」,因而與台北來的呂姓「起厝師」結姻緣者,乃為移民本村的另一態樣的發端。
  民國三十八年國民政府播遷來台,接收雙福山「後壁軍部」改設空軍彈藥庫,軍民往來頻繁,來自大陸的士官兵,與本村生活環境較差的女兒結婚者頗多,其住家於本村,顯然又是另一態樣的移民。接著本村埤角東北邊,又設立陸軍營區,軍眷絕大部分租宿本村,其同僚常有往來,退伍後,有眷、無眷泰半在本村購地建屋,作為發展或養老的理想處所,此一情形以民國六十年間最為明顯,所以本村榮民近三百餘戶,蔚為鄉間之奇觀。
  民國七十一年間,民雄工業區開發,嗣本村併入頭橋都市計劃區,釋出部分農田為建地,為供應前來就業人口需要,阿香仔、進山仔、黃豐雄及山頂鍍金對面逐一興建販厝,這是另一波以就業為導向,所帶來空前大量的移民,惟此種現代化的移民,其安定性與對地方的認同感,顯著較薄弱。

 

《有塗樓富,無塗樓厝》
  大正九年(1920)併入本村的塗樓莊,位於本村往埤角路的中途,原屬於打貓東下堡下三分,有二十二番戶,七十六丁口,為涂姓單姓聚落,據說該莊頭「強又富」,內部團結,組織嚴密,凡想入該莊惹是生非者,保證「進得去,出不來」。該莊因民國十餘年間發生瘟疫,因此散莊。再另有一說,該地據鴨母坔大排上游,與蕭姓下游人家起爭執,導致被破壞風水地理,連日每天二、三人無故死亡。莊民惶恐,四散遷移避禍。本村有涂來發、涂太平等家族三戶遷入,而江厝仔涂文星(現任農會總幹事)家族亦為該莊所遷出。目前該聚落,仍保留有完整的石井,餘皆已闢作農田。

 

《保生大帝私家神獻出從公》
《一○二二天災地變,保安宮重建》

  本村所奉祀的保生大帝,係「醫之神」,具有諸神的靈應,並能在缺乏醫藥資源的時空,發揮「降妖祛病」的神庥。相傳該神尊係黃家來台祖隨身攜奉而來,旨在祈求旅途平安,以及置身天涯另闢新天地的安佑,原乃黃家私神,惟村內陸續有外字姓遷入,乃獻出從公,採擲爐主制,由值年爐主迎回家中奉 祀,每年農曆三月十五日千秋例祭,再援例迎請至黃家祖厝前,舉行廟會祭祀活動。
  民國五十八年村民鳩資創設保安宮於「豐福宮」土地公廟左側的庄路旁,主祀保生大帝,並合祀大帝(鎮殿)、二帝、三帝、三界公、五顯帝、太子元帥、註生娘娘、土地公、五穀王爺、虎爺等神尊。民國八十八年本島再遭九二一百年大震,嗣又有一○二二民雄大地震肆虐,保安宮主體結構嚴重受創,乃在主任委員黃清風號召下,再度鳩資原地重建。重建完竣的保安宮,以不超越豐福宮為原則,盡可能放大格局,雖仍維持原先之三開間,卻增設兩側的鐘鼓樓,飛簷翔天,氣勢宏偉,雕樑畫棟,輝映媲美,寸磚片瓦間皆以匠心獨運,在在彰顯神靈顯赫,並擇定民國九十年農曆十月十日子時入火安座,賡續為庄民禳災垂庥。

 

《土地公伯仔三界大有名》
《「起鑼鼓」大家準備「做田岸」》

  本村土地公廟有異於其他村庄的土地公,以小廟作附屬性質的角色,而是以堂堂的宮廟規模受奉祀,廟名「豐福宮」,位於保生大帝廟「保安宮」右邊,外表看似不起眼,來頭可不小。上天求雨屢應不爽,在地億寧四野神威顯赫,於人廣被神庥,香火鼎盛,三界大有名,是信眾心目中標準的土地公伯仔。豐福宮廟身,係由單片大陸石材的牆面構結而成,長4.19合尺,寬3.6台尺,高4.8台尺,正面楹聯書有「帝星參日月」、「福德配乾坤」,落款「嘉慶丁卯年」,已有一百九十三年歷史,屬於一級古蹟的年份。據家父說,豐福宮這款建材及古早的格局,國內已不多見,尤其該廟底座,係以三面單片的厚石材,類似板凳般組成,該地為坑流邊的低窪地,以前石板凳浮立可見,嗣因溝內廟埕填高,整個底座已埋入地面下,石几底座已不復可見矣!
  據十三叔黃清風說,民國五十八年保安宮建廟之初,村民建議改建較宏偉的宮廟,但福德爺不要,並指示保安宮廟身不能超出豐福宮。因福德爺靈驗無比,村民不敢有違。去年保安宮災後受損重建,村民依舊謹守福德爺的指示,廟身以不超越「豐福宮」為原則,此乃「民忠信,神明德」最好的寫照。
  本村賴以維生的農田,係屬「看天的山田仔」,村民長久以來,皆借助福德爺的神力祈雨,屢應不爽。緣此,鄰近村村民,聽到本村方面豐福宮「起鑼鼓」,即知福德爺為民祈雨,無不趕緊準備鋤頭,等著疏導雨水「做田岸」灌溉。正因本村福德爺靈感無比,導致開台祖先移民之初,從原鄉攜奉的「金身」被盜,目前奉祀的福德爺石人雕金身,為防被盗,特以水泥黏固在石座上。
豐福宮是兩百年的原始古廟,其石板厚實古樸,在在彰顯其對本村歷數代的神庥廣被,緣此香火鼎盛。惟現今外觀染綴過於紅艷,再以類似檳榔攤閃色燈的看板遮去廟頂,恐與原始古蹟及香潔的神意而違,是有待吾人就恰當的角度思考改正者。

 

《開台祖宗仍為斯土觀前顧後》
《後人可領會接力永續的本旨》

  黃家前祖峭公遺訓謂:「年深外境猶吾境,日久他鄉即故鄉」。這是先人深得終極關懷的本旨,以天下父母心之情訓勉要離鄉背井的後人,不論身在何處,初即要以故鄉之心視之,所謂「天下無處非故鄉」是。次,亦有「落土為兄弟,何必骨肉親」,一切都是「緣份」,要皆以故鄉親友對待的意涵待人。萍水相逢盡是他鄉之客,同是天涯淪落人,自當本諸「瞬間即是永恆」、「亡人無以為寶,仁親以為寶」的親情相待;不以地頭蛇自居,莫說?擺甲落魄,唯發揮赤子之心的互助精神,方能永保健康快樂 。
  本村同姓本是同宗,別字姓大抵也都是一家人,這是非常特殊的結構,長綆汲深,追懷先德,其意義自是不同,這樣的關係是天設,不是巧合。揆如前揭,如何借助既有的基礎,急起互助以共創健康快樂的人生,宜為當務之急。本村地理風水得天獨厚,黃家來台開基老祖公,墓園設在潦坑的水源頭,老祖媽墓園長顧內埤的水尾,係為基於「觀前顧後」之思。觀之本村梯田、坑埤,清楚的留有先人鋤印和汗水鑿痕,一磚一瓦皆輝耀著四百年仍不褪色的心血,觀山望雲,曷其感人!有幸生活在此是大家的福氣,天意酬本村「雙福」,其地靈人傑合實的定數,洵有待居住在此的後人崛起,予以實現,始不負三界共同的期待。(黃金山)

 


書名:說咱民雄
指導單位:行政院文建會、嘉義縣政府文化局
發行人:賴政友
發行者:財團法人民雄文教基金會
出版者: 財團法人民雄文教基金會、民雄鄉公所
主編:黃金山
作者:何逢徽、陳文茂、黃金山、(民雄詩社題詩)
美術設計:周俊男
出版日期:九十年十一月三十日
從屬系列:民雄文教叢書【6】采風系列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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