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本文為合作課程「草根行銷」期末報告
撰文者:陳威諭、李岳昇
一提到嘉義縣民雄鄉,腦海浮現的可能是民雄鬼屋、中正大學,或者是一望無際的鳳梨田。然而在中正大學座落的三興村旁,有著一個盛產鳳梨的小村莊默默地為全台供應約80%的牛奶鳳梨。這個小村莊,名為松山村,在這個人口數僅為兩千人出頭的小聚落,是如何孕育出外銷至日本亦有口皆碑的牛奶鳳梨呢?
沿革
牛奶鳳梨的學名為台農20號,在民國61年自夏威夷引進種植。然而初期的培育成果並不佳,難以和其他本土種類的鳳梨抗衡。後來鳳山試驗所於民國77年起開始進行試種,民雄鄉松山村成為了培育的溫床。而後於民國93年起正式通過農委會命名審查,成功地開花結果。鮮白色的果肉有別於一般金黃色的品種,當初本命名為白玉,但最終取名為較易上口又可供消費者聯想的牛奶。因此,松山村可謂為牛奶鳳梨的故鄉,而台農4號釋迦鳳梨亦發源自松山村。
若我們走到整個牛奶鳳梨產銷班可以發現,與市售一般鳳梨相較牛奶鳳梨的果實嬌小,與台灣的飲食習慣較喜歡大顆的水果有所差異,其主因在於日本熱愛我們松山村所產出之牛奶鳳梨,並且已經針對牛奶鳳梨設計出機械去皮,故希望台灣這邊的供貨尺寸可以比平均值要小,以利機器運作。除此之外,我們松山村所產出的牛奶鳳梨,更被2008北京奧運指定為官方水果,及代表我們的牛奶鳳梨已經登上國際舞台。
一般而言,牛奶鳳梨的收成季節為五月下旬,需約莫八至九個月期間的培育方可收成,為一年一成;然而,因為今年寒流期較長的緣故,導至於今年度(2011)的採收時整個延宕於6月中旬以後。鄰近村莊栽培的金鑽鳳梨則是一年兩收,恰巧和牛奶鳳梨的收成期間錯開,對松山村而言,該村栽種的牛奶與金鑽鳳梨比例恰巧與鄰近村莊(三興村)相反,也成為了有趣的農村文化。
現況
松山村產銷班班長吳滄松先生為我們的受訪對象,過去他本是養牛戶,後來轉作鳳梨取得了良好的成果。於民國90年獲選吉園圃績優產銷班,民國95年更榮獲國家神農獎,產銷班工廠亦掛著斗大的匾額與前總統陳水扁先生來訪的合照,可見其殊榮。
吳班長見證了松山村栽種牛奶鳳梨的興起,他認為松山村為民雄最得天獨厚地適宜培育牛奶鳳梨是因為:松山村位於民雄的最高處,對牛奶鳳梨而言,這是最良好的排水環境。因此縱使其他村亦嘗試栽種牛奶鳳梨,但最終仍宣告失敗;並且,相較於其他品種的鳳梨,牛奶鳳梨的照顧費時且費工,在必須花費大量心血成本的考量下,並非每個農民都願意投入牛奶鳳梨的栽植。牛奶鳳梨的崛起,對吳班長與其產銷班來說,就像將一個小孩拉拔長大,也因為他們的堅持,直至今日,松山村持續承襲著慣例培育之。
吳班長的鳳梨工廠已運作了15年,他的訂單多半來自於日本,常有日本的農產合作社單位親自前來接洽,而2008年的北京奧運,牛奶鳳梨也成為了國家代表隊指名的水果之一。然而知名度雖已在果農們與產銷班辛勤耕耘下逐漸打開,但吳班長坦言道出:農會並未因為牛奶鳳梨產量增加與名氣上揚而協助補助多少政策與資金,從栽種至行銷一切流程泰半仍只能自食其力。
在這樣的小村莊內,村民們只能運用有限的土地耕種,因此外地人亦無法至此承租,本地人仍需下山至較遠的村落去租土地耕種,因此牛奶鳳梨與松山村的經濟關係可謂相當高,在松山村幾乎看不到其他作物,每至收成季時,鳳梨果肉的香味總溢在空中,為路邊掛著「現採現收」的小攤販做出最適宜的行銷。然而,松山村的名號並未隨著牛奶鳳梨的開花結果而一同名聞遐邇。在台灣最容易與鳳梨畫上等號的地區應為台南關廟,而嘉義民雄雖然亦為鳳梨之鄉,但並沒有太多消費者知道,牛奶鳳梨有80%集中在一個人煙稀少的小村落生產著;也許,依我們中正大學的角度,也鮮為人知在學校隔壁的村子有這麼龐大的經濟體系運作著。
班長說:因為牛奶鳳梨的品種改良成功而回流至村莊的青年亦不多,多半還是靠村內原有的中上年紀居民打理著一切,縱使鳳梨為較不怕害蟲,亦較不易受颱風所影響的作物,全人力採收的特性仍需耗費大量成本。而他本身有兩位兒子,目前僅一位回家幫忙經營鳳梨事業。這表示了縱使牛奶鳳梨帶給松山村、民雄鄉如此高的產值與展望,但對於吸引青年人口回流還是有限。
展望
問及吳班長是否有想要對政府說的話,他只淡淡道出:期許政府在農具補助方面可以再增多一點,現行的補助方案多半落實於那些外銷出口績效為大宗者。縱使牛奶鳳梨亦以外銷為主,但僅一個村莊的產量仍難以與其他作物抗衡。對此,或許只能更努力地為牛奶鳳梨與民雄,甚至是松山村做行銷,才有辦法擴大這塊產業之版圖。
或許,我們不該只是冷眼、靜靜的騎過這一片鳳梨園區,尤其是距離我們最遠的厝邊:松山村。當吳班長與其產銷班成員正在為台灣水果努力於國際舞台時,我們可以提出什麼幫助?或者,我們先親身進入在地,認識離我們最親的土地,認識她、瞭解她、欣賞她之後,我們再來對在地提出回饋,出自於愛這片土地,用身體力行,跟著松山村一起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