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位於豐收村山仔腳的7-11,被中正學生暱稱為豐收小七,與其他連鎖的7-11有著不同的地位,一進店裡,處處充滿著店長的小巧思,不管是有著民雄象徵的打貓隔板,亦或是休息區擺放著附近店家的名片等,使我們好奇豐收7-11與在地的互動是什麼?店長又是如何關懷在地?
「您好,歡迎光臨!」
這個溫暖且有精神的招呼聲是屬於現代人的共同記憶,但我們卻從未思考自己與便利商店的連結。在台灣,連鎖超商擁有強大的服務功能,飲食、繳費、訂票都能在這裡得到解決。
1979年,7-11等便利商店的加入改變了台灣人的消費習慣,逐漸取代了傳統的「柑仔店」。強大的便利性擄獲了台灣人的心,漸漸地便利商店已經成為台灣人日常生活消費不可或缺的一環。而如今,在享受著這些便利的同時,我們也不禁思考著,那些傳統「柑仔店」所特有的問候「甲罷沒?」「最近還好嗎?」背後所代表著人與人之間的支持與連結,是不是也隨著傳統「柑仔店」的沒落跟著消逝了呢?
中正大學的出現,改變了附近豐收村以及三興村的市街樣貌,除了成為當地的學術標的,大量學生的出現不僅帶來商機,也改變了當地的人口組成樣貌。除了校內的全家,校外就有另一家中正大學7-11門市,相較於豐收門市的悠閒氛圍,中正大學門市的忙碌成為鮮明的對比。
蔡店長是布袋人,從民國87年開始當7-11的店員,因緣際會下,嫁到豐收社區,在豐收村生活15年,2013年才開店。最初,由於公婆的關係,跟附近的鄰居多少都有互動,無意識下形成了對社區的關懷。剛開始對店長的事務並不是很了解,業績一開始也不是很穩定,周邊又存在其他間便利商店做為競爭對手,於是在身為在地人及欲提升業績的背景之下,逐漸走出屬於豐收小七的風格。
過去,豐收村的村口有另一間全家,導致豐收小七剛開始經營不善,營業額連中正門市的四分之一都不到。
圖一:原全家為倩倩小食堂所在地。
首先,是客群的定位,豐收小七地理位置位在豐收村以及中正大學的中間,因此相較於鄰近校門口的中正大學門市,豐收小七的消費者組成比例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村民。
經營方面,店長利用店內的空間打造座位區,也不在意顧客長時間逗留,反而營造一個可以久坐的氛圍,她認為比起中正大學門市的忙碌,自己定位在有時間可以逛逛的7-11。
豐收小七的店員有個很特殊的能力,幾乎在你第二次光臨的時候,店員就已經記住你,並且熱情的和你打招呼了。因此店裡常常看見店長、店員們和村民輕鬆的在話家常。在開店前,夫妻兩人都忙於工作,因此對在地也就沒有特殊的情感連結。這個情況在開店之後才有所改善,因為每天都能夠頻繁地和在地人接觸,藉由接觸過程觀察到在地人的需求,進而增加店內設備與相關服務。
因此,豐收小七逐漸建立出傳統柑仔店特有體貼的「人性化」服務,注意到在地人的需求,默默的用自己的方式照顧著當地居民;漸漸地,店內充滿店員與顧客交談的歡笑聲,使得豐收小七成為在地人情感交流的新據點。
最初,店長會思考如何提升店裡業績,而找出自己的定位。我們經過幾次的訪談及觀察後,發現店裡的設施、活動都是店長精心營造的,我們認為這樣的發展過程和店長身為人母及身為在地人有很大的關聯。
1、 店外環境
小黑板和跳房子
正對店門口左側的停車場邊有個極具童趣的小空間,牆上掛著一面小黑板讓來訪的顧客可以盡情揮灑;旁邊的柏油地板上甚至挪出了一格停車格畫了五彩繽紛的跳房子讓大家玩耍。
原本還有放置一些小學的課桌椅在小黑板前面,但因為歷經日曬雨淋已經不堪使用,為了顧客的安全便將這些課桌椅都汰換掉,只留下店門口前幾張椅子。
「來民雄七淘」地圖
在小黑板旁邊還掛著一幅簡易的民雄觀光導覽地圖,標示著鵝肉街、中正大學、金桔農莊和旺萊山等地點,讓初來乍到的遊客可以迅速掌握民雄各個重要景點的地理位置。
貼心小語
在店門出口的位置,貼了一張字卡,上面還有統一超商的吉祥物-OPEN小將和小桃騎機車戴安全帽的插圖。因為門市附近即為大學路和大民南路的三叉路口,是中正大學和南華大學的學生到民雄市區必經之處,這個路段大家的車速都很快,很常發生車禍事故。店長希望大家騎車時都能夠放慢速度、行車平安,因此貼了這樣的叮嚀字卡,表達出對學生的關心與體貼。
免費咖啡渣
門市剛開幕的時候生意並沒有特別好,店長認為咖啡渣很有功效,不僅可以吸濕、除臭,更可以散發香味、淨化空氣,因此就提供了免費咖啡渣供顧客取用,藉此作為宣傳的方法、提升來客數。舉辦小小咖啡師活動的時候,甚至也會教這些小朋友用咖啡渣做除臭碇,讓咖啡渣能達到最大程度的回收再利用。
2、 前排座位區
回憶牆
門市內走到底在提款機旁的牆面上掛著這些年來所舉辦的活動照片,不管是小小店長、小小咖啡師或是跟著豐收村社區發展協會一起進行的社區清掃等等,將豐收小七一路走來的點點滴滴和歡樂的回憶分享給來訪的顧客。
免費紙箱
提供免費紙箱是豐收7-11的貼心之處,因為附近有很多學生宿舍,到了寒暑假學生如果要搬家,就可能會需要用到紙箱。而讓大家自行取用是因為紙箱原本是放在離櫃台有段距離的倉庫內,店長認為若透過店內夥伴拿紙箱給顧客會造成他們工作上的負擔,因此才設置了這個區塊在前排座位區。
書屋
前排座位區最底部放置了一個紅色的小型木造書屋,這是豐收門市和其他三間門市:倖福門市、愛樂門市和友樂門市,所聯合辦理「熱愛閱讀、傳遞書香」的活動,透過甲門市借、乙門市還的方式,讓圖書資源得以互相分享。由於店內的空間寸土寸金,並不是每間門市都支持這樣的活動,因此這幾間門市分別散布在民雄鄉不同的村落(分別位於大崎村、福樂村和建國路上),也剛好這四間門市都擁有相同的理念才能執行。
從這樣的設置可以看出豐收門市和其他門市的差別在於並不是以「營利」為唯一目的,他們希望透過這些有限的資源回饋社會,讓門市本身能夠成為一個傳遞知識的中繼站,造福鄉里。
玩具車
玩具車是店長的哥哥在門市剛開幕的時候送的,因為豐收門市內的走道很寬敞,店長發現小朋友看到走道空間很大就會奔跑,這樣很危險,因此她認為讓小朋友坐在車裡玩耍會比較安全,家長也會比較放心。
血壓機
因為門市人來人往,附近居民包含了許多老年人、獨居者,他們的子女都在外地,假日才會回來。因此店長向公司申請健康小站放置了血壓機,而且定期每三個月就會送回公司校正、保養,希望透過這樣的設備傳達對在地居民的關懷與陪伴。
打貓意象隔板
在前排座位區的桌子上所設置的隔板是最近一次店面整修的成果。每兩個座位就會透過隔板隔開來,而且每個隔板上都有不同造型的鏤空貓咪。店長認為藉由這樣的隔板讓顧客在開放的座位區飲食或小憩時也能夠保有自己的空間。
會使用貓咪的造型是店長向公司所聘請的設計師建議的,這樣的小巧思讓連鎖超商可以融合地方意象,是其他門市所不及的。
小鳥造型吊燈
這個也是近期店面裝修所換置的,因為設計師發現店面外種植了許多花草植物,綠意盎然,便設計了一個小鳥造型的吊燈與之相襯。不過店長認為吊掛燈具的鏈條並不好清理。
從店長的言談中可以發現,她對於店內所有擺設的要求並不是只有美觀就好,更注重整潔維護的實用性。因此也不難發現,豐收門市不管是內部陳設、或是外部環境,整體的感覺是特別乾淨明亮的。
3、 商品陳列區
店員推薦商品
由於某些顧客常來門市光顧之後和門市夥伴變得熟悉,雙方的互動也會變得頻繁,放上店員推薦的標示牌可以藉著「分享」的概念加深彼此之間的情感聯繫。
年節將近,門市內的牆上也貼出了年菜預購推薦,每一位門市夥伴所推薦的年菜都不一樣,可提供熟客參考、選購。
這樣的規劃是在其他門市看不到的,一般人進到便利商店通常買完自己所需的東西就會離開,並不會逗留太久;而我們在豐收門市觀察期間,發現店員與熟客間的交流是很頻繁的。透過這樣的設置,店員和顧客之間不再只有交易關係,更可以以「朋友」的方式來互動。
米酒專區
由於豐收門市一半的來客數是以在地居民為主,米酒作為民生必需品是熱賣商品之一,但因為擺放在店內最角落,所以才會貼出兩支大大的酒瓶圖像在牆邊,突顯它的位置。
除了米酒,門市內也有販售大包裝的米,從這些商品的進貨量和擺放的位置來看,豐收門市是相當注重在地居民的需求的。
糖果購物籃
除了一般的購物籃,門市內還提供了小型的購物籃供喜歡吃糖果的朋友們使用,相當貼心。
民雄商家推薦指南
不管是中正大學的新生或是遊客,店長希望大家到民雄這個陌生的地方都可以很快適應這裡,便整理出一張民雄的生活機能地圖。上面不僅列出一些在地人常常吃的美食,並標示了藥妝店、五金百貨、書局、理髮廳,以及公家機關等等位置,甚至還有店長覺得不錯的診所,讓學生除了大林慈濟醫院之外還有其他更便利的選擇。
4、 後方座位區
圖書與桌遊區
圖書區是一開始就存在的,因為同樣身為人母的店長希望小朋友盡量多看書、不要滑手機,所以書櫃上放置的大多數是童書或繪本。直至2016年起,才陸陸續續購入幾款桌遊,希望顧客或學生閒暇時能常來門市玩。
店長認為在現代社會中人與人之間的互動大幅減少,因此希望到門市玩這些桌遊的顧客們,可以透過遊戲過程凝聚、增進彼此的感情。
隨身碟協尋啟事
門市內的ibon機台上張貼了一張隨身碟的協尋啟事,內文還表示只要失主成功找回自己的隨身碟,便可以免費領取一支霜淇淋。
因為門市的機台幾乎都是大學生在使用,從店長的這段話可以看出她對學生的關懷,並希望大家可以愛物惜物,所以才會透過這樣的獎勵方式吸引大家回來尋找遺失的隨身碟,學習珍惜自己所擁有的物品。
打氣豐收站
這個留言板是特別架設給顧客留言給門市夥伴的。起源於之前有一位女顧客和家人吵架之後負氣離家,在門市內受到店員們的關照,便遞了張充滿謝意的紙條給當時的夜班夥伴。
透過這樣的媒介讓夥伴們有機會能夠傾聽顧客的意見,甚至是顧客們內心的話,藉此促進彼此的交流、相互交心。
打貓在地店家名片
由於門市一開始經營狀況很辛苦,營收來源大部分都是倚賴當地居民。因此店長在後方座位區設了一個小小的區塊給當地的商家或剛創業的在地人放置名片做為回饋,藉由這樣的方式讓同是生意人的彼此能夠相互扶持與幫助。
透過這些店內外的設施與環境的維護,我們可以發現豐收門市和其他門市相比之下特別有「溫度」,店長運用自己的巧思改造門面,讓豐收小七的各方面都能符合顧客的需求。特別的是,還加入了一些叮嚀小語和心情留言板,關心著在這邊生活的人們,以行動證明自己的與眾不同。
豐收小七有個很特別的角落,大大的牆上貼滿了歷年來舉辦的活動,其中不難發現一些屬於在地的熟面孔。最一開始是豐收小七搭上豐收社區每兩個月一次的社區清掃服務(圖二),幾乎所有的店員、包括店長都會一同共襄盛舉,藉由這個活動拉近了不少和村民之間的距離。
店長表示每次的社區清掃都會參與,因為剛開業的時候,受到居民許多的幫助。
豐收社區發展協會理事長陳正溪先生也表示:
圖二:豐收村社區清掃(來源:民雄豐收村社區發展協會臉書)
除此之外,在門市能夠正常營運的情況下,豐收小七特別關注在地孩童,常舉辦像是小小店長、小小咖啡師等活動;並配合一些節慶,例如端午節找社區孩童一起來立蛋。活動方面都是店內額外的支出,公司並無相關的補助。目前已經舉辦過15至20次的小小咖啡師活動,大多數參與的都是附近居民的孩子(豐收村及三興村),活動會要求家長全程參與。店長強調,辦這些活動主要是希望親子之間能有更多的互動,希望藉由一起動手做的過程(圖三)創造出父母與孩子之間共同的回憶。
但其實,舉辦活動這件事並非一開始就那麼順利。店長回憶起第一次舉辦親子動手做的活動時,因為報名人數太過踴躍導致現場情況十分混亂,有些父母甚至將孩子送來之後就不見人影。因此,舉辦下一次活動前,除了開始控管報名人數之外,還會先註明需要家長全程參與。在一次次改進的過程中,這些活動從村民間的口耳相傳,到臉書粉絲專頁的分享,甚至還會有來自外縣市的民眾特地過來參加。
透過每一次辦活動的經驗,小小咖啡師已經由一開始招收40名小朋友到現在改為15名。最初,這個活動是完全免費的,但發現有人會報名後卻沒有參加,浪費了材料費。所以現在會收100元報名費,但是報名費並非營利目的,收入會全數捐贈給慈善機構。
圖三:小小咖啡師的紀念品:蝶谷巴特
令店長印象深刻是有一次活動他超收一名孩童慢飛天使(遲緩兒),因為他媽媽很積極地想要帶他的小孩出來,因此,店長認為這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就增加他的名額。
另外比較特別的是,豐收小七也是「永齡・鴻海台灣希望小學」行動車前進偏鄉服務計畫的駐點之一。目前雙方已經合作兩年,發揮在地課後的照顧功能。永齡希望小學有「今日我當家」(圖四)的活動,每年暑假都會舉辦,店長表示:
舉辦這些活動扭轉了連鎖超商企業化的經營方式,讓超商不僅僅只是提供日常用品採購、提供現代化便利服務的場所,就如同傳統柑仔店非制式化的經營樣態,在不同的地方發揮著它不同的功能。除了孩童的關懷,店長也關心在地的老化現象,店內的血壓機就是為了年長者,店長也表示未來想要舉辦「不老店長」的活動。
圖四:小小店長活動(來源:7-11豐收門市粉絲專頁)
在2017年11月底,豐收小七做了一些改變,包含:座位區的隔板、燈具、壁畫等等。店員們根據平時對顧客觀察,找出真正符合在地的需求,將店內做了一番整修。在整修完畢之後,2017年12月15日的一個溫暖的午後,在店內舉辦了一個小茶會。茶會中還設計了一些闖關活動,讓顧客在繞完店內後可以觀察到整修後的成果。一方面,除了可以和顧客介紹店內的改變;另一方面,還能藉著面對面的互動得到最真實的顧客需求和評價,進而再進行調整。當天我們參與的過程,發現幾乎所有的店員都前來支援,大家就像個大家庭一樣聊著天。過程中可以發現店員們熱絡的招呼著,在地人以及附近的學生在這個輕鬆的氛圍下自然而然的打成一片。店長表示:
即使活動的經費需要額外支出,但基於店長對於在地的關懷,她還是會願意去做這些嘗試。就像之前店長在訪談中提到的,經營一間門市獲得多少利益或許不是最重要的,首要目標還是應該要想著如何回饋社會。
四、 人情的建立
1、 店長與店員的相處
成立四年的豐收小七,店內人員的流動率並不高,目前除了店長共有九位店員。四位女性店員為正職,其餘的男性店員皆為工讀生。大多數為學生,最資淺的員工為半年,剩下的員工平均年資都為三年。在《連鎖超商工作人員特性與工作適應性之探討》這篇論文中提到,便利超商門市通常會使用大批兼職人員,兼職人員通常年齡偏低,對於工作忠誠度也不高,往往將工作視為臨時性質,雇主也無意提供較好的福利制度,使得人員流動率高。反觀,豐收小七店員流動率較低,其中最重要的因素是來自於店長和店員們的相處方式,即使他們都不住在附近,依然會願意來這裡上班。
首先,在訪談的過程發現店長在聊到員工狀況時所使用的詞彙為「夥伴」,而非「員工」,對於每位員工的狀況、喜好都很清楚。員工都稱店長為「阿姐」。每位員工都有自己私下的綽號,員工間因為長時間的相處也都非常了解彼此。
店長基本上都會待在員工休息室,交班的時候店長看到員工都會打招呼,小聊一下,會用綽號或小寶貝稱呼他們,可以看出店員們和店長的感情都很融洽。訪談過程中,店長表示之後將會有兩名工讀生畢業,還怕去唱驪歌的時候會哭出來呢!
另外,對於員工的栽培,店長會為員工的未來做打算,像是即將畢業的兩位店員,店長希望他們畢業前可以考取店經理的資格,對未來更有幫助。
不像一般企業會製造員工之間的競爭以達到更好的產能,在店裡的感覺比較像朋友之間的相處過程。由於店長的用心,使得豐收小七的員工流動率相對低很多。
2、 店員與顧客的互動
我們分為清晨、早上、下午及晚上四個時段觀察店內的互動情形,發現有許多顧客己經認識店員會跟店員小聊一下,甚至會問較隱私的事情。有次晚上蹲點時,有位顧客就問正在值班的小瑋(化名)說:「你們過年有沒有加薪啊,加多少啊?」。店長表示:
店員已經熟知顧客的習慣,例如店員看到熟客就會直接做咖啡,還有幫居民留報紙的服務,而這裡小朋友會買飯糰當早餐。由於店員流動率低,所以居民都認識他們,使得豐收小七多了一股人情味。
清晨六點到六點半完全沒有客人,店員利用這段時間打掃店內外。直到六點半人潮才開始湧現,大部分是來買咖啡或報紙的居民,也有零星學生,還有客人來拿咖啡渣。早上十一點前客人多為附近居民,很多開著小卡車或小貨車的中年男性,十一點過後學生才開始湧進。客人大多數停一下車(腹地廣大)進來買完所需的商品就走,但有熟客見到店長會跟她開玩笑:
還有阿嬤、阿公帶孫子來買玩具,孫子玩著店裡提供的玩具車,阿嬤阿公順便使用店內提供的血壓機。除了居民外,店員也認識住在附近的學生,顧客和店員的關係不像一般連鎖商店,而是一種可以互相稱呼名字的關係。
相較於其他便利商店,豐收小七的店員和顧客之間的關係是有溫度的,店員和居民及學生都熟識,熟客甚至會對店員噓寒問暖。
晚上的時間有很多來領錢的客人、有期末搬家的學生來拿紙箱。也有一些賣家來寄貨,賣家們感覺起來和店員已經培養出默契,因為店員會幫忙包裝等等。
由此可見,店長為顧客所提供的設備與服務的確是有幫助的,包含期末學生來拿紙箱、長者使用的血壓機等等。顧客跟店員的關係良好,其中主要的原因在豐收7-11成立四年來,店員流動率不高。除此之外,有部分的顧客都是店長認識的人,會來聊天、串門子,最重要的還是店長基於自身對於這片土地的關懷所做的各種行動。
另外,豐收小七也特別規劃了「熟客卡」回饋給常客,主要的優惠是卡友生日時可以到店內換取一杯中杯咖啡;以及每個月的卡友日,前五十名可以到門市換取小禮物。由於總公司有自己的促銷活動,因此店長表示這是目前能做的最大極限,而當初會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為店長覺得現在的人都很冷漠,既然自己是做服務業的,就要做的有溫度一點,也希望員工可以藉此認識熟客。
豐收小七傳承了傳統柑仔店的概念,在連鎖超商中看到以前在柑仔店的人情味,有時候其實不是特別想買什麼東西,就只是想來店裡聊聊。
而為什麼會造就這一間特殊的7-11呢?我們認為店長扮演的角色是舉足輕重的。首先,店長本身有兩個小孩,所以對於孩子的教育非常重視,她關心的有兩件事:一個是現在的孩子太常使用3C產品,另一個是孩子和家長的相處時間減少。因此,店內會放置許多圖書希望孩童可以多多閱讀,也常舉辦一些親子互動的活動,強制家長一定要全程參與。
另外,店長自身的價值觀也影響了這間門市的經營模式,她認為現代人都過於冷漠,因此,培養她的員工可以主動多多認識顧客,讓店裡充滿人情味。對於村裡的老化現象,向公司申請血壓機,除了希望年長者可以注意身體外,也希望長者可以多出來走動。其對於員工的栽培也不吝嗇,讓員工在生涯規畫中有更多機會可以選擇,為他們的未來著想。
目前,我們無法下定論豐收小七是否取代了傳統柑仔店的性質,但至少我們在這裡看到有別於其他冷冰冰的連鎖超商。豐收小七的確有它的特殊性,不管是顧客及店員彼此間的互動,或是店長及店員的相處,都造就出一間有特色的7-11。
(文 / 陳怡君、范書綺、吳沛娟、郭亮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