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錄 2014 年 11 月 09 日工作坊
本週的駐校藝術家活動由黃梓皓講師帶領我們走入三興社區踏查,了解這裡的人文、歷史、文化,進而探討此地的環境及產業問題,將同學們的視角帶出校園以至於和當地產生連結。梓皓是中正大學的畢業生,畢業後便定居於此,致力於當地的文史工作。
行腳路線由學校的寧靜湖畔開始,寧靜湖的上游原本是龍泉溪,早期的居民會在龍泉溪洗衣服,代表早期此處水質是乾淨的,然而現在除了家用廢水,當地產業廢水也是汙染的來源之一,雖然產業能夠促進地方繁榮,卻造成環境失衡,但我們要思考的絕不是如何與當地產業抗爭,而是找一個能讓產業與環境同時平衡的辦法。有位同學則問:「而對於廢水汙染問題有什麼解決的方法嗎?會希望學校的立場怎麼樣?」,梓皓:「面對家庭廢水的問題,希望能夠將環保酵素製成的清潔劑推廣至鄰里,降低化學藥劑對環境的污染,而產業廢水的問題則需要與商家溝通,並有待大家一起思考解決的辦法。而比較期望的是中正學生主動參與地方公共事務,而學校能夠跟進而給予學生支持。」
生活即是博物館,從種什麼植物、植物的生長了解當地環境的現況,而不須有制式的告示牌解說,如此也更能了解地方的多變性。龍泉溪原處旁的這片茂密竹林可能是龍泉溪湧泉的來源之一,因為竹子愛水,會將水儲存在莖部,等到水儲存得夠多就會溢出來,變成了湧泉。
大家都戲稱中正大學為鳳梨田大學,但其實鳳梨田大學的學生可能不太了解鳳梨,要判斷是否為好吃的鳳梨,拍拍聲音若是「肉聲」那這顆鳳梨含水量較低,若是「鼓聲」則含水量高。鳳梨的技術從日治時代就有了,隨著工業化為了讓鳳梨能夠同時收成,而有了電石催花的技術,工業化雖然帶來了便利,卻讓台灣的農業變得相對弱勢,隨著工廠的開發從事農業的人口越來越少,於是政府推行開放農業外勞來台,但是產業的振興是否能靠著外來的人力資源就解決?當組織結構沒有轉變,就只能一直填空,就如同沒有人務農就找別人來做,但接續的可能只有更多的空白問題等著填。
往上走到了三興村的活動中心,前面有張地圖畫著三興村的地理位置,而這次同學們的任務之一就是要畫一張三興村的探查地圖,但是由文史的視角,以及對當地的了解來畫這張屬於自己理解中的三興村。
再往上走是三興村的舊活動中心,因為以前是地主將此地租給三興村當活動中心,如今租約到期,原地主要將此處收回,也才有了前面新的活動中心。在舊活動中心的屋頂上有設置了三個喇叭,村裡的大小事都由這裡放送,可見以前的人際網絡溝通是很仰賴活動中心的,活動中心也具有幼兒托兒所的功能,裡頭有一些幼兒教學的陳設。舊活動中心外頭的地界可能隨著拆遷而消失,有的同學拓印此地界上的字帶回,同時也完成的第二個任務,帶回三項覺得代表三興村的物品。
到了舜泰柑仔店,老闆娘熱情的招呼,拿著自家修爺爺從種豆到烘培一手包辦的咖啡豆給同學們聞香。在以往柑仔店是人們生活用品補給的重要場所,這裡就好比一個村子的入口網站,資源與資訊都在這裡流通,形成特殊的人際網絡,而如今舜泰柑仔店仍是如此。傳統雜貨店與便利商店的不同在於其互動的特殊性、服務之必要性及營運模式產生不同的氛圍,就如同你去小七可能不會認識店員,不會有除了交易以外的互動、不會有打折、不會依你所需而進貨、更不會教你如何煮湯等等。在全球化脈絡的對比之下,柑仔店讓我們看到許多在地化的好處。
這裡的地名是三興村陳厝寮,顧名思義陳氏的居民為大宗,陳氏古厝在這裡依然保留著,屋頂建築上的「筒瓦」與「滴水」,製作意涵是為了讓雨水能夠流動並慢慢地滴落,讓人們能夠坐在屋內賞雨,象徵著前人的生活美學。而古厝外種植的雞冠花其實是西拉雅族祭祀用的花朵,這代表著此處可能有著平埔族,而在文化交融的過程中,其實不只是原住民被漢化,漢人也有原民化的可能性,是彼此互相影響的關係。
最後到了赤牛居,是日治時代保正李赤牛的家,李赤牛民國前四年生,是地方極具聲望的人士,屋子的建築也能看出當代特色,廚房內偏低的洗手台,是為了讓以前七八歲就得進廚房的小女孩方便工作。不同於喜歡在柱上做雕飾的外國人,木造的房屋需要大量的支撐,為了不增加壓力,柱上顯得簡單,而喜歡在柱子下做雕飾。牆上還能看見富士山的窗框。
以往農村因為務農的互助關係,所以會一起吃割稻飯,不僅分工也分食,現居赤牛居的梓皓希望能分享這樣的概念,帶著大家繞了一圈三興村,了解這邊的背景,讓大家能一起為三興村創作更多的想像,並用行動連結社區事務,也歡迎大家一同來赤牛居分食。
最後差事劇團的哲宇提醒大家,不用擔心表演的戲劇呈現,而是要將重點放在與社區連結的過程中,擴大學習的想像,擺脫以往學習及教學的習慣,其實在學校內的班級、社團等也是社區的概念,然而要怎麼樣跟更大的社群連結,就從小的物件細節往外推,例如:想想嘉義的火雞肉飯,其實台灣人原先是不吃火雞的,是因為冷戰的原因把火雞引進了台灣。當好奇心展開了之後,在社區深耕的過程中發現許多問題意識,逐漸地,學習的過程中即是成果的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