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錄 2014 年 11 月 15 日工作坊
本週鳳梨急行軍工作坊,由管中祥老師與大家一同思考成為三興村民的經驗,大部分的同學很少意識到、或認為自己是三興村的村民,即便中正大學坐落於三興村內,但校園的界線在無形有形之中,造成了學生與社區關係的疏離。
少部分的同學覺得自己與三興村是有聯結的,立庭的經驗是因為以前曾經”重煞”過,所以去找三興村的土地公廟處理,另外也因為自己養的狗老走丟,常在村子裡找狗,後來乾脆把電話留給村民,才和村民有互動。另外也有同學是因為喜歡手寫信,一直會寫到學校宿舍地址,所以覺得很有聯結。
接著用五分鐘的時間,依照自己的想像繪製地圖。同學將自己的地圖投影供大家討論。一開始管老師要大家想想這張地圖可能多了什麼或少了什麼?各種不同的答案比例尺、赤牛居、村民、吃東西的店,也有人覺得少了自己家。接著我們試著想的是為什麼畫這樣的地圖?也許是依據Google map、賣吃的店家、回家的路等等,各種殊異的經驗產生不同內容形式的地圖。
地圖意味著什麼?其中蘊含的價值與想像其實也象徵著一種權力關係,帶有指引功能的地圖同時也界定你如何認識此地,大部分的地圖是一種行政區域的標示,這樣的指引,未曾假設你和村民的聯結、流浪狗與地方關係,會不會有鳳梨生產地圖或銷售地圖的可能?
在同學們的想像下促成了許多可能性,大家覺得也許可以畫個生態地圖,把附近野兔和白鼻心等野生動物的位置標示出來;或者南華、嘉大、中正的勢力分布圖等等。各種不同的角度、面向與取徑延伸出來,豐富大家的思考空間,讓同學們試著在一週內用自己的視角去詮釋出屬於自己的地圖。
最後觀看差事劇團《戲台頂的媽媽》,內容主要陳述九二一大地震後,石岡社區的媽媽們藉由差事劇團的引導,用戲劇表演這樣的敘事媒介進而釋放心中的恐懼及陰影。
從這齣紀錄片我們進而思考了幾個面向的問題,當我們揭露他人的悲慘經驗是二次傷害嗎?立庭覺得應該是事先表明了劇團的用意及表演內容形式,所以應該不至於造成傷害。另外裘雅曾經修過社工系的課,知道社工有團體治療,除了主題、目標明確的關係下,還要讓彼此對環境認同,確立是一個安全的訴說,想說的話才能說出來。
石岡媽媽們在差事劇團的民眾劇場裡,除了演一齣戲的成果展現外,更多的是對生活的想像,在紀錄片的受訪中,因為災後的衝擊太大,許多媽媽們會不知道生活的目標是什麼,每天處在一種對生活失焦的狀態,但透過劇場中的彼此分享,發現與她人的共同感覺,找到共鳴及個人差異,從差異中進而衍伸出不同的想像,不僅能夠發展出個人生活特質,卻又同時因為劇場對彼此的同理心而不致孤立。
在「東方主義」的框架下,人們會順著他者的想像而活,他人所說的話就像一面鏡子,人們習慣把鏡子裡再現的人當作真實的自己。直到訴說,才是真正的存在,自己說自己與別人說自己是不同的;而從別人說自己,到自我表述這個過程也是一種權力關係的轉換。讓石岡媽媽們有能力自己表演,除了掌握自我述說的權利,同時也是一種建立信心的方式。另外我們也可以想想,當親身經歷地震逃脫出來的媽媽們演出自己的故事,與劇場演員揣摩受災戶的情緒演出,石岡媽媽們有比較不真實或不專業嗎?
差事劇團的民眾劇場用這樣的方式,一部分用類似敘事治療的方法釋放石岡媽媽們內心的恐懼,並培植了她們的自主性,另外也打破了一般認知上所謂劇場專業界線的藩籬。特別的是這次上課有兩位同學,因為認識其中的三位媽媽,特別來看紀錄片,她說到現在媽媽們談及當初在劇場的表演仍是記憶深刻,覺得在當初在劇場的表演給了她們很大的影響,至今家中仍保留了許多當時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