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行軍田野筆記】出走的戲劇想像與初試的田野實踐

發布日期 : 2023-03-01

活動時間:2015/11/14 10:00-17:00
地點:中正大學社科院/三興村
紀錄:陳怡君
攝影:黃顯淨

「想了解三興村,這個我們所在了三年的地方」、「因為不知道左翼戲劇是什麼,所以就修了」,禮拜六早上,鳳梨急行軍的新舊成員們互相分享自己來參與這件事的原因與期待,新成員欣怡說因為在暑假辦了一場人權的營隊,以及接觸樂生的議題,作過一些初步的田野調查,所以很期待進入三興村,畢竟以往比較多的是關注到嘉義市而非這個社區的議題。其實來自四面八方的我們初衷都不同,對於戲劇和田調的想像也是各自有各自的想法,但這群人的相同之處即在於我們都對土地抱有一種關懷,和一顆願意打破自己舒適圈的心。

「戲台頂的媽媽」是顏蘭權導演在1999年拍攝關於差事劇團進入當時921大地震的災區「石岡」,舉辦了一場短期的戲劇工作坊以重建受災媽媽們的生活,片中紀錄了十幾個媽媽們組成的「石岡媽媽劇團」如何在工作坊過程中轉變與找回生命的意義,並成功的長出了自己的力量。顯淨說希望透過這部記錄片,讓大家對於民眾戲劇有一些初步的認識,可以用不同的角度與想像戲劇的可能。成員們也互相分享了觀後心得,許多人能體會居民們在大地震後的痛苦和混沌狀態,而工作坊用舒服的方式讓媽媽們說出心裡的聲音,她們的演出沒有過多修飾的自負,而是很純粹的表達,「他們有話要說」是鍾喬在工作坊中觀察到的狀態,那我們又提問:「鳳梨急行軍本身呢?我們除了演戲之外,想說什麼?」參與演出的育嘉認為,我們的價值是讓沒有參與田調的人,透過戲劇看見二手資料,怡君覺得戲劇是兩種觀點的交錯呈現,學生的,和村民的,戲劇在這之中找到了一種平衡,顯淨則回應,很重要的一點在於「建立了一種緊密的連結」,其實在帶工作坊的過程人與人的關係開始產生了改變。

至於我們本身,又在改變什麼嗎?我們這樣做到底有什麼用呢?威文提問,而這其實也是當時觀眾對我於我們的疑問。「村子有因此變更好嗎?」
其實「改變」本來就是一種長期的過程,它不是件一蹴可幾的事情,因為人與人之間不是機器也不是一套算式,我們演了一台戲也不見的就能翻轉什麼東西,更重要的是,當我們想拉近大學與村落的關係,我們得從自身開始做起,唯有透過我們與村民之間的情感和互動,才能軟性的鬆動長久以來的隔閡。

【急行軍田野筆記】出走的戲劇想像與初試的田野實踐

下午,我們分為三組實際到場域裡踏查,從《三興村的滋味》劇本中去找尋田野的線索,在大約一個半小時的實際田調過程中,我們都收穫到了更多於線索之外的資訊和故事。田野的開始其實並不順遂,有些組走了好遠也沒遇上一個村民,有些組則是被盡責的狗凶狠地吠,也有些人總是需要消化一下才能問出下一個問題,但是「身體的行動」就是如此,真實的去走走、去與村民對談,才能開啟更多討論的機會。

【急行軍田野筆記】出走的戲劇想像與初試的田野實踐

【急行軍田野筆記】出走的戲劇想像與初試的田野實踐

第一次作田野的威文、君薇和彧謙說,田調的感覺很像闖入別人的文化,會忘記自我原本的身分,但聊天是很輕鬆自然的,不如想像中的那樣嚴肅,田野途中遇到印尼籍的阿姨,發現她在這裡住了十年對於這裡的了解可能甚至比我們對於自己家鄉的瞭解還要多,也有熱心的阿嬤親自示範怎麼採收竹筍,還說她有去看去年鳳梨急行軍在村裡的戲,「因為冬天很冷,他們在那裏演戲很可憐,要去捧場。」這樣的理由太可愛了,而且超乎我們設想之外,所以大家都笑翻了,繼續很熱絡地分享短短一個半小時中得到精彩故事,顯淨也提醒了大家很重要的一件事,就是這樣看似聊天的田野調查,實則需要常常梳理自己的想法,才能逐漸得到更深入的觀察和了解,打田野筆記其實就是在整理出一條思考的線路,如此一來我們才能再下一次的田野中,去補足缺漏,進行「有意識」的聊天。

【急行軍田野筆記】出走的戲劇想像與初試的田野實踐

做一件事最難的往往是第一步,這個禮拜六,很多鳳梨軍走進三興村踏出了田野調查的第一步,相信這一步會繼續帶來下一步和下下一步。